美人心不在焉,久久未作答复。
忽地她问:“楚文,若我没有出现,你会怎么办?”
信王:“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出现为止。”
她笑了笑,不再言语,送他离开。
信王前脚刚走,阿琅后脚就回来了。
怀桃衣服上的血渍引起她的注意,阿琅望见几案上多出的匕首,当即慌张不已:“小姐,你想吃果子,怎么不等到我回来,是不是割着哪了,快让我瞧瞧。”
怀桃拿过她端来的宵食,细嚼慢咽:“这不是我的血,是信王的血。”
阿琅敛起神色,往四周打探,严阵以待。
怀桃喝一口茶,“不用再看,他早走了。”
阿琅愤愤然坐下:“肯定是趁我不在,他才悄悄溜进来。”
怀桃往外看一眼,朝阿琅招招手,故意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道:“你觉得今天椒殿有没有哪里不太一样?”
阿琅想了想,“殿里的宫人被调走一半。”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皇上逝世,各宫的宫人都被调去准备国丧的事。
怀桃看出她的想法,声音更加轻细,神秘兮兮:“才不是为着国丧的事,他故意将人调走,为的就是佯装假象,不然你以为信王怎能混进来?”
阿琅迷茫好奇:“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故意将人调走?”
怀桃哼一声。
阿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今日信王来找你,说了些什么?”
怀桃抿嘴一笑,往她耳边吹了口气,软软道:“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
阿琅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等怀桃说完,阿琅又惊又气。
然而,怀桃的下一句犹如惊天霹雷:“我不能辜负他。”
阿琅先是一愣,而后哭了出来:“小姐,难道你真的要跟信王走吗?”
怀桃呀地一声,替她揩眼泪,做出嘘的姿势,生怕被人听见:“好端端地,哭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既然有人自以为聪明,那她便将计就计。
怀桃心情很好,点了点阿琅的额头,唇边开出花,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笑道:“阿琅,你说,如果太子知道我去赴信王的约,他会作何反应?”
阿琅摇头。
怀桃往后一躺,靠在引枕上,眉眼间皆是诱人的风情:“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好了。”
东宫。
太子一身素袍,刚迈入殿门口,身后便多了个黑衣人。
黑衣人跪在地上,将今夜椒殿的动静禀明。
太子面上波澜不惊,仿佛事情早就在意料之中。
“之后呢?”
那人一愣,“之后阿琅姑娘回来了,皇后娘娘和阿琅姑娘说起悄悄话,奴才听不到她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皇后娘娘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太子英气的长眉微微上挑,“哦?她很开心?”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敢应话。
跟在太子身边久了,总能察觉些什么。
比如现在。
太子殿下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平时慢上几拍,每个字都像是放在舌尖下斟酌而过,话抛了出来,心里的情绪却还没有抛出来。
“兴许是得了好吃的膳食,所以才高兴,娘娘平时也是这样,吃到好吃的食物,能笑一整天。”
太子往地上瞥一眼,“那个蠢东西是什么性情,孤再清楚不过,用得着你来替她开脱?”
黑衣人噤声。
太子挥挥手,“下去。”
待黑衣人一走,太子唤来心腹太监:“从明日起,将华清门到大宫门的侍卫调走一半。”
信王定下的地点,正好位于这两地之间。
几句话吩咐下去,太子仍觉得不够,又命人去椒殿传话:“让她不必再在殿里拘着,想去哪就去哪。”
她若要从宫中逃走,他便助她一臂之力。
他倒要看看,这个蠢东西,到底有没有胆子去赴信王的约。
作者有话要说: 桃桃向你抛了个白眼并扮了个鬼脸:气死你个王八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