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武道:“因为族兄与郑屠发生口角,那郑屠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就将族兄打伤,连续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他下手如此之重,某自然要为族兄讨回公道。”
文昭却是忽然厉声说道:“那郑屠既然伤人,你们为何不去报官?”
犹豫了一下,关武才说道:“此事的起因,也是族兄有所不对,他觉得郑屠乃是外来户,就经常前去找麻烦。”
“那一次族兄不小心推倒了郑母,郑屠才出手伤人,若非有族人前去相助,恐怕族兄已经被打死了。”
“这件事情,说到底我们并不在理,故此我只将郑屠轻轻打了一顿,就压下了此事,并未将其扩大。”
文昭转头向郑母问道:“关武之言是否属实?”
郑母答道:“的确如此。”
“那么郑屠被打之后,他为何又不报官?”
郑母说道:“我儿觉得,这里毕竟是关家村,俺们身为外来户若是能够息事宁人,方才最好。假如真要与关家村本地人氏彻底闹翻,以后恐怕永无宁日。”
“也正是关武曾经保证过,说他会帮忙化解关家村本地人氏,对于外来户的排斥。并且对于以前的冲突,不再计较,我儿这才愿意忍气吞声,不愿继续将仇怨持续下去。”
案子审到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蹊跷。既然郑屠愿意为了解除仇怨忍气吞声,后来又怎么会主动招惹、辱骂关父?
须知,关父虽然在村中不是什么人物,他的儿子关武却非常厉害,基本无人胆敢招惹。郑屠辱骂关父,就不怕日后再起争端,惹得关武报复?
事已至此,原本那个十分清晰的案件,已经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解县县令眼睛微眯,目光在县衙之内证人的身上,缓缓游弋着。
文昭没有继续问话,只是闭着眼睛思索。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睁开眼睛,向关武问道:“那个被郑屠打伤之人,是谁?”
既然在调查这个案件,那个人的身份文昭自然早就打听清楚了。然而,在公堂之上,他却是要将事情问得明明白白。
没有丝毫犹豫,关武说道:“那人乃是族兄关雄。”
对于古人而言,只要是一个村里同姓,并且辈分相同的,都是族兄、族弟。其实关武、关雄之间,近几代之内,并无血缘关系。
“关雄,又是关雄。”
魏征心中一动,不由开始佩服陈旭起来。他没有想到,一个隐藏这么深的人物,居然会被自家主公挖了出来。
依照前面的线索来看,这件事情一直有着关雄的身影。而这个人,又在案件之中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
忽然之间,文昭跨步来到关雄身旁,指着他厉声喝道:“关雄,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