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家知道张庸这是在以宴请众人为名,收刮钱财。因此,很多人不肯再去赴宴。却不想,张庸的那些随从们,居然闯到这些人家里,硬把他们拉去赴宴。
一时间,整个濮阳城都被张庸弄得鸡飞狗跳。
这些人虽然不忿,更是有几个人坚决不愿交钱。然而,当天晚上,这几人家中的房子,就被一群黑衣人明目张胆的烧掉了。之后,再也无人胆敢不去。
这一日,陈旭得到消息,张庸要邀请桥瑁、陈旭、典韦等一干人前去赴宴,而且放出话来,这些人要拿出比别人多一倍的财物,才能前去赴宴。
张庸的如此行为,倒是让陈旭等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不怕此人不贪,就怕他抓住张其的事,执意找陈旭麻烦。
就连桥瑁也松了一口气。
如今桥玄已死,他失去靠山,再加上以前跟十常侍势不两立,若是他们在陛下那里进谗言,东郡击退黄巾之事,不但不会成为功劳,还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他虽然有气节,却也知道进退。若是能够破财免灾,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陈旭、典韦拿出自己分到所有的战利品,发现还是不够,只得东借西凑,才筹齐张庸所要的财物。
他们跟桥瑁的想法一致,若是能不发生冲突,最好不要发生冲突。
却说,待陈旭等人前去赴宴之后,陈静总是隐隐感到不安。他在军营中无意识的走动着,忽然看见了很多生面孔,还有现任的濮阳兵曹掾史。
“兄长来了以后,此人从未踏入军营半步,今日为何来此?”心念急转之间,陈静就知道,此人这是要来夺权。
若是没有别人的支持,凭借兵曹掾史脓包的性格,绝不敢如此做。稍微一想,陈静就知道这次赴宴,陈旭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愤怒,陈静悄悄离去,然后偷偷召集陈家村子弟,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众人。
为了安全起见,陈静只找来了三十几个陈姓子弟,就连另外被他们陈家村收留,跟从前来从军的几十人,陈静也没有通知。
族中子弟闻言,面面相觑。天使想要对付陈旭,他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天使就代表朝廷,跟当初的张其可不一样。他们面对张其之时,还敢反抗,但是面对天使,若是胆敢反抗,可就是造反!
如此,哪怕众人逃得性命,等到以后再次天下大赦,也不可能被赦免。甚至连他们的亲人,也有可能会被牵连。
大汉几百年的威望,深入人心。
灵帝初期,窦武任大将军,聚集数千人马谋诛宦官。不想事情败露,却被宦官劫持皇帝,一封诏书让他麾下将士全部散去,窦武被围自杀。
可以说,窦武当时处于绝对优势,却因为诏书的缘故,一败涂地,由此可见皇权在普通人心中的影响。
陈静看到众人脸色,大怒,拔剑在手说道:“大郎乃我等兄弟,尔等见死不救耶?”
一人闻言,一脚踹翻案几,大声说道:“若非大郎,我陈家村早就不复存在矣,事已至此,有何惧之?大郎既被奸人陷害,我等不如杀将进去,救出大郎!”
其余人等,闻言面红耳赤,亦是高呼:“唯死而已!”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好在兵曹掾史还未彻底收服兵卒,顾不上这边的事情。
见众人都愿救陈旭,陈静心中大喜,说道:“彼处有数百兵卒,兄长等人措不及防,必为所擒。为今之计,我等趁着阉贼尚未掌控濮阳,抢到马匹杀将出去,而后再请援兵前来救兄长。”
众人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不知何处有援兵,正要出口询问,忽然听到远方喧哗之声大作,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陈静手持利剑,大声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等先离开濮阳。”
话毕,不待众人答话,陈静就一马当先杀马厩。三十余人一人双骑,抢过马匹就呼啸着往北门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