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离开以后,脸色仍旧非常迷茫,他为自家兄长疯狂的想法而感到迷茫。这条路,是否能走通?
“大兄乃我兄长,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我必定拼死追随!”陈静不再去考虑其他事情,握紧拳头,在心中暗暗想到。
东阿城外,黄巾军中军大帐,王延听着下面斥候的汇报,脸色越来越严肃。
挥了挥手,报信的斥候退了下去,王延揉了揉眉头,感觉疲倦不堪。他起身,在大帐之中来回走动着。
看到空旷的中军大帐,王延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落寞。
他杀掉几个黄巾军将领以后,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贪恋权势才向袍泽动手,又陆陆续续地走了好多将领。现在的他,有些孤家寡人的样子。
若不是他百般挽留,如今的黄巾军,可能早就散了。
“我真的是贪恋权势么?不是,绝对不是!若黄巾将领之中,有一人能值得我效忠,我绝不会如此做!”王延以手捧面,在心中呐喊。
他素有大志,希望能够出相入将,但是由于出身的缘故,不可能出仕,呆在乡中,一直郁郁寡欢。
好不容易黄巾起义,天下大乱,他召集族中子弟投奔黄巾,本以为黄巾军能够成就大事;却不想,他遍观黄巾诸将,都是空有热血,却无智谋之辈。
卜己在时,由于他待黄巾士卒甚好,在军中威望很高,王延还认为自己有可以辅佐他成就大事。却不想。他在偷袭东武阳的时候,居然中计战死。
“卜帅,黄巾军的未来,应当在哪里?”越想心中越是烦闷,王延不由出声大呼起来。
他本来谋划,等到濮阳向东阿运送粮草之时,派兵劫粮。如此,不但可以缓解黄巾军的粮草危机,还能够断掉东阿的粮道。
若是官兵不向东阿运送送粮草,则东阿城内的粮草,必定要先比黄巾军先消耗完毕。
届时,东阿城将不攻自破。
王延虽然相信东阿的豪强、大户家中藏了很多粮草,但是他并不相信,这些人会大方地将粮草送给官兵。毕竟,三千多人每日消耗的粮草,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听到斥候的禀报,王延才知道自己失算了,他没想到陈旭居然敢逼迫东阿大户,让他们供给大军粮草。
虽然陈旭这样做,会给他自己以后带来祸患,但是王延也顾不得幸灾乐祸了。官兵现在既然已经不缺粮草,他以往的谋划就全部落空,现在只能强攻东阿。
他不是没考虑过退兵,但是现在已经退无可退。再退的话,黄巾军真的就要散了。如此,他的理想,他的报复,也全都将成为一场空。
……
“咚!咚!咚!”
战鼓声连续响了几日,黄巾军也不要命似的强攻东阿了几日。这几日下来,双方全都死伤惨重。黄巾军战死将近两千人,官兵的死伤也有八百余人。
一枪刺死一位黄巾士卒,看着黄巾军缓缓撤退,陈旭才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勇猛,但是几日战斗下来,亦是感觉疲惫不堪。
一旁的典韦浑身被鲜血浸透,杀气腾腾地来到陈旭面前,瓮声瓮气说道:“文昭,每日防守,为何不出城迎战?黄巾贼人连续进攻数日,早已毫无战心,若是趁他们撤退之时,挥兵追杀,必能大破黄巾军。”
陈旭闻言,沉默不语。如今的黄巾军,虽然比不上当初进犯濮阳的黄巾军,却也不是易于之辈,贸然出战,胜负难料。
典韦见陈旭又是不语,正生闷气,想要从城墙上下去休息,却不想陈旭突然说道:“兄长,我给你五百官兵,你可敢出城追击?”
典韦闻言大喜,当即说道:“有何不敢?”遂领五百官兵,大开城门,出城追杀黄巾军。
由于每日防守,陈旭虽然知道黄巾军勇猛,但是对于他们真正的战斗力,却并无准确的概念。这次派遣典韦出战,一来,他是想掂量一下双方的战斗力;二来,他也有自己考虑。
黄巾军的士气并不高昂,他们在濮阳的时候,就数次被陈旭打败,再次与陈旭交锋,心中难免有些阴影。
几日强攻东阿,官兵们固然疲惫不堪,黄巾军亦是如此。好在东阿是个小县城,城墙不高。否则,仅仅凭借数千黄巾士卒,可能连城墙都上不去。
王延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自从陈旭从县中大户那里拿到粮草以后,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希望攻破这座县城了。
但是他并不甘心,想到不久就会北上的皇甫嵩,他也会迷茫过,不知道这些跟随自己的士卒们,都会有怎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