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你在哪儿?”
周悠已经自认为和张灯混熟了,直接叫他的大名儿:“赶紧来一下校附属医院,钱佳快不行了!”
张灯蹭地穿好裤子,抓起钱包手机火速往外头冲。
“喂?钱佳早上不是刚稳定吗?”张灯脚底生烟,一路蹦下了楼梯,把钥匙往前台一丢,跑出了招待所。
周悠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奈:“没有,我当时只是用符勉强稳定了她的脑袋。但是因为一直没办法变成完全形态的飞头蛮,所以头部并没完全掌握回到脖子的方法。现在日上三竿,脖子的地方已经出现溃烂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张灯边跑边翻白眼,只觉得自己气都要喘不匀称。中途路过一个车轮饼摊,他跑跑跑跑跑过了,突然肚子叽呱叫了一声,他便刹车倒着跑回了小摊,快速地买了一个叼在嘴里边跑边吃。
校医院离招待所并不远,跑个十来分钟就到了。张灯嘴边还留着一点酱汁,带着一股劲风飘进了病房:“咋样了咋样了?”
周悠都想给他脑子上来一记毛栗子,把他拉到边上,示意他声音小点。
“不行。头魂被勾了。”周悠压低了嗓音,“你看她的脸,已经是一副死相,估摸着不出三天就得走。”
张灯往病床上看去,只觉得钱佳脸色极差,比头刚掉的时候要难看很多倍,惨不忍睹。仔细看了看,张灯眼神虚晃,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眯起眼朝钱佳身上看去,只觉得与平常不同。又看了几眼,他大惊失色,往后退了一小步。
有一根细细的链条从上方下落,正缠绕在她的头顶处。那里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光亮,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似的。
锁链隔一阵拉一次,钱佳就稍微动弹一下。
这是有了阴阳眼?张灯不敢置信,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锁链看起来虚幻缥缈,稍不留神看就会消失。张灯悄悄走过去伸出手,发现自己并不能碰到锁链。
可这时候,脖子里的如何精却又热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如何精的热度,将它掏出拿在手里,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这一小块黑乎乎的玩意儿。
莫不是……
张灯并不敢相信,拿着如何精,犹豫地去碰了碰。
如何精却是确确实实地碰到了那锁链,还发出了铮铮的声响。张灯吓了一跳,赶忙将如何精挂回了脖子上。
“张灯?”
周悠察觉到了他的举动,走过来问:“你干嘛呢?举着手玩空气?”
张灯摇了摇头,不是,我刚才用如何精碰了下空气里的……“
“什么东西?“周悠眉头皱得更紧了,”哪里有什么如何精?你手里不一直是空的吗?“
她的声音有些尖利,直直地扎进了张灯的心底。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想要争辩,但却又迷糊了。于是只好起身朝外面走去,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把那块如何精拿出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