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李玄意成名已久。从他投身公门至今,算下来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当初多情柔荑,夺魄销魂等四大档头,还曾经十分崇敬“捕王”,也想跟着一起入六扇门的。
但到了最后,他们四人还是遵从诸葛太傅安排,入了绣春楼做事。若他们没有入绣春楼,而是入六扇门的话,那么今天世上便没有四大档头,改为四大名捕了。
十多岁入公门,三十多年之后,不管怎么计算,李玄意都肯定年近五十了。但他乍看之下,仍旧像三十刚刚出头的模样。驻颜有术,证明他的内功修为,也肯定十分精深。
对于这位“捕王”的名声,程立早已久闻了。而且对于这样一个人,程立也是十分佩服和尊敬的。至少,要让程立始终安于贫穷,不去追求更多更好的享受,他就绝对办不到。
所以程立马上热情地招呼李玄意与章知府两人就座。然后又吩咐亲兵送上香茶与点心。
李玄意也不喝茶,也没吃点心。凝声道:“燕国公,今日下官来此,并非为了吃喝,而是要办差。请问燕国公。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身边有什么人?有谁能证明你确实去过这些地方?”
知府吃了一惊,连忙喝叱道:“李捕头,怎么可以这样对燕国公说话呢?赶快道歉?”
李玄意虽然只是个普通捕头,和五品官的章知府相差很远。但他生平办案无数,就是皇亲国戚,也都曾经成为过他的阶下囚。所以对于章知府的呵斥,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若知府说的话合法,合情,合理,那么李玄意自会听从。但若不合法,不合情,不合理,那么李玄意只会当作没听过,完全不给面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这么多年了,都升不上去。
程立早从绣春楼的档案记录中,知道李玄意就是这么一个人。故此他对于李玄意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认真回答道:“昨天晚上,我和章知府,还有李知县,以及我身边这位副将成魏博,一起吃过酒席,然后便各自离开。
我见天色尚早,于是在泰安府里到处闲逛了一阵。后来又到城中的‘岱宗楼’坐了一阵。你们去一问便知。”
李玄意双眼逼视着程立,追问道:“之后呢?燕国公有没有去城郊的碧霞元君庙?”
程立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颌首道:“确实有去过,还看了场好戏。不过,碧霞元君庙里,并没人知道我曾经去过。怎么,李捕王,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李玄意冷冷点了点头,肃然道:“不错,碧霞元君庙里,确实出了事。来自江湖上二十七个门派,合共三百三十五条人命,一夜之间,全部在碧霞元君庙里倒毙。庙里墙壁之上,更写了五个大字:杀人者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