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被威廉拉着往前走的夏露米很不爽。这不单单是因为威廉拉着她的手把她弄痛了。更因为威廉这种接近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她觉得非常没面子。
“……没什么。”威廉自然不能对夏露米说,他刚才在面对那个神父的时候,感觉到了太大的压力。所以心生顾忌以至于不想要在那里呆着了。比起快步赶路,这话说出来才让人没面子呢。不过,既然是夏露米问这个,威廉又害怕她以后,在面对这个神父彼得的时候没经验所以吃亏。所以在上了马车,威廉就斟酌词汇,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夏露米:
“这个人不一般。”威廉这样对夏露米说:“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威廉顿了一下,然后为了加强他的语气,让夏露米真正重视起这件事情,就又补充说:“这样的压力,我只在父亲身上见到过。”
“压力么?我怎么没感觉到?”听威廉这么说,夏露米感觉的莫名其妙。而听到夏露米这么莫名其妙的说没感觉到。威廉心里面就“咯噔”的猛地跳动了一下——是啊,夏露米认识这个家伙的时间比自己长。但是夏露米却没有觉得这家伙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既然如此,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人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彼得神父已经被他给杀了。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家伙对自己的态度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威廉觉得自己有些心乱了——是的,自己身上有一个大秘密。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奥托男爵也没有说过。他本想要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面一辈子来着。但是……
“这个神棍究竟有没有能力读懂我心中所想呢?”威廉心里面这么想着。而看到威廉一下子不说话了,夏露米也有点儿害怕。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拉着威廉的胳膊看着他。
等到过了一会儿,马车被路上的坑洼颠了一下,威廉才猛地惊醒。看到身边夏露米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我没事。”威廉一边这么对夏露米说,一边伸手,轻拂过夏露米的秀发。再然后,他叮嘱夏露米:“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
“嗯。”尽管还是不能完全的放心下来。但是出于对威廉的绝对的信任,夏露米还是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这也让威廉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要让夏露米受到伤害。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彼得神父与他手下的教士们离开了教堂,来到了威廉与夏露米的军队中。其中一些加入到了私兵之中。另外还有一些,则加入到了威廉刚刚训练出来的预备兵,以及农兵之中。
如何分配教士的工作,自然是由教堂司事,神父彼得来做的。威廉只是旁观。他发现这些教士们好像并没有荣辱心。那些被分配到了私兵卫队里的教士们,并没有显得高兴。而那些被分配到了农兵与预备兵里面的教士们,当然也没有沮丧或者愤愤不平。
所有教士都很平静的接受了神父彼得的调配。
而在接受任务之后,教士们也都很努力,并且很认真的在工作。他们在士兵中宣扬光辉之主的意志,鼓舞他们努力作战,努力训练。听从命令。同时,他们还在军营中开设了告解室,也就是听士兵们告解,诉苦,并且开解他们,安慰他们。
告解室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在,而且实用着的都是隔音性很好的材料。同时教士与告解者之间隔着门板。不会看到对方的长相。所以可以保证安全与隐私。
威廉观察过这些教士的宣讲。甚至也悄悄地偷听过几次士兵们的告解。他发现这些教士的确能做到令人满意。因为他们的宣讲与告解都没有夹杂私货。没有宣称他们的权力与他们的地位。更没有煽动士兵们与他作对的意思。正相反,他们还诉说了威廉与夏露米,作为领主与指挥官的权威。告诉士兵们应该听从他们的领主与指挥官的命令。
在私人生活上,教士们与士兵们基本一致。没有特殊化。士兵们吃的是什么,他们吃的就是什么。士兵们的居住环境如何,他们的居住环境就如何。士兵们在接受训练的时候,他们也会自发的接受训练。
威廉为此还苦恼过。如果这些教士们不听话,不接受军令。或者说犯了错误的话,那么他该怎么管教。他为此还专门问过神父彼得来着。而彼得的回答则是,威廉可以管教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