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实男子虽然听不见李宏宇和赵欣说什么,但却能看见两人的举止,见李宏宇神色暧昧地握住了赵欣的手,先是一怔,随后就感到一阵恶寒,想不到两名相貌堂堂的儒雅公子竟然有这龙阳之好,不知道天下间要哭死多少痴情少女。
清晨时分,一艘货船停在了一个鄱阳湖岛屿的码头上。
“公子,在下的家就在那里。”一个大汉从船上下来,正是那名打劫李宏宇的壮实男子,指着岛上一处位于山脚下的村庄向跟在后面的李宏宇和赵欣说道。
李宏宇把赵欣从船上扶下后随着壮实男子前去那个村庄,后面跟着一众随行保护的护卫。
来这个岛之前,李宏宇已经弄清了壮实男子所言非虚,鄱阳湖的渔税确实掌控在那个陈扒皮的手里,而这个陈扒皮就是跟刘三有世仇的当地有名的士绅陈老爷子。
这使得李宏宇感到颇为惊讶,没想到陈老爷子竟能把官府的鄱阳湖给霸占了,而当地的官府对此是视若无睹。
本来,如果按照朝廷所定的渔税,渔民们每个月只需要缴纳很少的税金,可到了陈老爷子那里,其税金成为了朝廷锁定渔税的数倍之多,令当地的渔民是叫苦不迭,敢怒不敢言。
李宏宇自然看不过去这种事情,原本朝廷的税制是为百姓谋福的,结果却断送在了这帮子贪官污吏手里。
显而易见,陈老爷子能独霸鄱阳湖的渔税肯定是得到了官府的默许,官府可不会白白地让陈老爷子搜刮油水,肯定也从中获得了不少好处。
在李宏宇和赵欣看来,这其实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与两人处理过的朝廷政务相比不值一提。
可话又说回来了,此事事关鄱阳湖万千渔民的生计,故而两人决定介入其中,虽然不能确保一劳永逸地解决渔民们的麻烦,但至少能让他们过上几年安稳的日子。
“铁牛回来了。”一进村子,沿途的村民纷纷与壮实男子打着招呼,同时好奇地打量着跟在壮实男子身后的李宏宇和赵欣等人,很显然衣着华丽的李宏宇和赵欣是富家子弟。
尤其是村子里的那些少女和小媳妇们,更是饶有兴致地指着李宏宇和赵欣这两个俊朗儒雅的公子哥议论着,时不时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壮实男子姓陈,名叫铁牛,像他们这种贫苦人家的子弟很少有大名,都是用小名来称呼。
“爹、娘,儿子回来了。”陈铁牛把李宏宇和赵欣领到了村子里的一户人家前,推门后冲着里面大声喊道。
“二哥回来了!”
院子里,一名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在砍柴,闻言连忙放下手里的斧子开心地迎了上去。
很快,几名男女老少从屋里走了出来,是陈铁牛的父母、大哥大嫂以及侄儿侄女。
陈铁牛兄弟姐妹五个,他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俩弟弟一个妹妹,除了大哥外都尚未婚嫁,毕竟结亲是要花不少钱的,而且家穷也没人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作为家里的老二,陈铁牛的父母准备用他小妹给他换一门亲过来,不过陈铁牛是坚决反对,因为如此一来他妹妹要嫁给一个傻子,他可不愿意毁了妹妹的一生。
值得一提的是,陈铁牛的妹妹和最小的弟弟是龙凤胎,这在古代可是一件稀罕的事情,可惜生在了贫苦人家,不得不吃苦受累。
“爹、娘,这是李公子,这是赵公子,是儿子认识的朋友,特意来家里看看你们。”与家人寒暄了一阵儿后,陈铁牛连忙向家人介绍着进了院子的李宏宇和赵欣。
“大叔、大娘。”李宏宇和赵欣微笑着上前向陈铁牛的父母行礼,然后一挥手,跟在后面的护卫们有条不紊地把带来的礼物拿进了院里,既有绫罗绸缎也有美酒补品,看上去十分丰厚。
“两位公子,里面请。”陈铁牛的老爹陈老汉见状吃了一惊,没想到李宏宇和赵欣带了这么多礼物过来,连忙伸手请两人进屋。
李宏宇和赵欣可是不仅是富家子弟而且还是朝廷的重臣,故而准备的礼物岂会寒酸?
“这两位公子是铁牛什么的人呀?”
“铁牛的运气可真好,竟然结识了富贵人家的子弟。”
“你们看看,那些绸缎可都是市面上的上等货,一匹要好几两银子。”
“那些绸缎不值钱,你看那酒,可是县城里的权贵老爷们才喝得起的,一坛就要十几两。”
“铁牛娘老是操心铁牛的亲事,这下可好,他眼看着就要发达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争着抢着嫁给他。”
“我听说铁牛不是当水匪了吗,难道那俩公子是水匪?”
“别瞎说,铁牛这么好的孩子岂能当了水匪!”
……
随着李宏宇和赵欣进屋,围聚在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在院子里劈柴的后生是陈铁牛的四弟,召集了村子里的小兄弟兴冲冲地把李宏宇带来的礼物抬进了一旁的屋里,有了这些礼物陈铁牛娶亲的彩礼就有准备了。
其实,陈老四不知道的是,当陈铁牛被外界误认为结识了两名富家子弟后,不仅以前向陈家讨要彩礼才肯把女儿嫁过来的人家不再要彩礼,而且有不少人家会抢着把女儿嫁给陈铁牛。
原因很简单,在外界看来陈铁牛就要发达了,故而谁还在乎那么一点儿彩礼,以后能从陈阿牛那里得到更多的回报。
不过,陈铁牛现在可没想过这些事情,由于李宏宇没有把他们送官而是给放了,这使得他对李宏宇和赵欣有了不少好感,认为两人是可信赖的朋友,否则也不会把两人带回家,否则家人可就有危险了,毕竟他现在干的可是水匪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