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他与爱同罪 北倾 1959 字 15天前

知道燕绥听不懂阿拉伯语,他让陆啸翻译:“木仓是卖的,一百美元,子弹另外收费。”

辛芽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颤声问:“燕总,你买,买……”

“木仓”字在舌尖绕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口,最后干脆跳过去:“在国内是犯法的。”

燕绥盯着司机手里那把木仓看了许久,没什么情绪的反问:“国内治安这么好,用得着木仓吗?”

——

车外是无声无息间控制了车队的索马里武装人员,两人一组分管一辆车的左右。

虽是包围之势,但显然前车的雇佣兵手里也有筹码,此时还没有人敢强行登车。

持木仓的武装头子正端着步木仓直指前车驾驶车辆的雇佣兵头子,许是让他下车被拒绝,他托着木仓管抬起木仓口随意指了个地方开了一木仓威胁,子弹穿过路边的钢板,发出的音波隔着车窗也刺得人耳膜发疼。

紧接着,燕绥这侧的车门被对方毫无善意地用木仓托重重敲了两下。沉闷的敲击声,就像是击碎玻璃的重锤,你看着它落下,心渐渐沉进无声的谷底。

气氛像是忽然间凝固了一般,压抑得只能听见胸腔内缓慢又沉重的心跳声。

终于,前车的雇佣兵头子妥协,推开车门,双手举在两侧慢慢下车。

这种示弱的姿态看得人心里无端一沉,渐渐不安起来。

不知是为了安抚燕绥还是稳定军心,陆啸舔了舔唇,用一种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的语气,开口道:“这队雇佣兵常年行走在索马里,承接过不少大订单,不会有事的。”

燕绥一想,觉得也是,她在安保公司花了高价,预付了高额的定金,还有尾款没有支付……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有流光从她脑中一掠而过,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她也未知的东西正被她忽略。

她皱眉,转眼看向车外格外瘦削的索马里人。

前方的探照灯明亮,正好让她看得清楚。

他皮肤黝黑,那双眼睛也浑浊,隔着黑沉的车窗,只有在他转换视线时能看见他眼里的光,昏昏发暗。

身上是松垮不合身的军绿色制服,袖口太宽大,被他粗略地挽到手弯。端着步木仓,他卷起衣袖的小臂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燕绥的眼前。

手臂上,是个不知道是图案还是文字的纹身。

隐约的,有东西在她眼前渐渐变得清晰。

她记得,从机场出发在小路上和安保车辆汇合,即将上公路前,领路的雇佣兵曾从半降的车窗里伸出手臂打了手势。

当时燕绥没怎么留意,现在回想起来,雇佣兵小臂相同的位置也有着类似的纹身。

一个有经验的雇佣兵团队,怎么会在突发险情时这么容易受人控制?尤其对方是看上去毫无“军纪”的临时队伍。

甚至,连反抗也没有,相当配合。

她花了高价雇佣的安保,司机却褪不去索马里当地的风气,在她索要木仓支防身时提出交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

她整颗心都沉了下去,被冰水浸得冰凉。

良久,燕绥才收回目光,在司机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里微微一笑,哑声道:“把钱给他。”

没给辛芽说话的机会,她又慢悠悠,仿佛谈论天气一般语气散漫道:“给舰长打个电话,就说我们遇到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更新时间改成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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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爱同罪3

第三章

辛芽忽然打了个冷颤。

那是一种打从心底冒出的寒意,像毒蛇吐信,嘶嘶作响。

她一时怔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夜风把分隔难民区的铁网吹得呼啦作响,车里静了静,燕绥催促:“照做。”

辛芽从进公司起就待在燕绥身边,做的又是最贴身的助理工作,无论是燕绥的做事风格还是行为习惯,她都无比熟悉。

甚至,辛芽能弄混自己的生理期都不会错记燕绥的。

此时见燕绥唇角还未收起的笑容,像一根被牵住头尾的线摆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时,辛芽浑身一凛。

尽管仍旧害怕得牙齿打颤,也强自镇定下来。

没有再犹豫,她从随身携带的双肩包里翻出皮夹,抽出一张一百面值的美钞递给燕绥。

“一百不够。”燕绥睨了眼被辛芽紧紧攥在手里的美元,干脆接过皮夹,点了两张夹在指尖。

“卫星电话在夹层里。”她侧目觑她,不咸不淡地又低语了一句:“机灵点,今年的奖金就是你半年的工资。”

辛芽哆嗦着抬眼,正好和燕绥的目光对上,她眼里蕴着笑,眼尾微微上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静和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