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与权臣为邻 雾十 2847 字 13天前

“傻了吧,爷会飞”这六个字死死的留在了谢介的脑子里,至今看到二爷这不肯消停的样子,都会再一次在脑子里循环。

谢介试着用点心吸引了一下白色的狸奴:“飞练,飞练。”

果然,那只好像什么都吃的狸奴,一个信仰之跃,就轻松跳到了谢介的怀里。俯冲力差点带了谢介一个跟头,但谢世子依旧笑的见牙不见眼。这样的笑其实是很容易变成并不好看的傻笑的,但大概是谢介底子太好,哪怕笑成这个鬼样,反而还让人觉得很有感染力,能发自肺腑的也想一起快乐。

二爷也跟着一个俯冲,想要钻到谢介怀里,说不上是不是嫉妒了。但最后它也只得到了谢介肩膀的位置。

“逆子!逆子!逆子!”

“你还想不想吃瓜子了?”

“爹!爹!爹!”

再没有比二爷更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鹦鹉了。

有了飞练,谢介也就找到了正大光明去隔壁的理由。谢介琢磨这个办法已经有几天了,要不然实在是拉不下脸。房朝辞送回了他的鹦鹉,他再把房朝辞的狸奴还回去,有来有往,这样交情不就有了嘛!

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结果,当谢介提出他要去隔壁还猫的时候,包括宅老在内的人,却没一个信的。

虽然谢介确实是有别的心思吧。但很显然谢介的想法和大部分人的脑补不一样,他们觉得他肯定没安好心!

谢介:“……”

宅老还苦口婆心的劝:“这让帝姬殿下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哪怕您不怕帝姬,也该为了那什么,就是您前几天才说的有钱势力低头啊。店宅务那边不说交好吧,至少也不能得罪啊。就今天早上的邸报,迁都的事情已经拿到明面上吵了。咱们都了走九十九了,再忍一忍啊,忍一忍。”

谢介的表情却有点幽怨:“我又没说我是要去找茬,他前不久才救了二爷。你拍着胸脯说说,我是那样的人嘛?”

异口同声:“您是。”

谢介:“……”

谢三儿是百分百站在谢介这边的,已经撸袖子准备抄家伙了,摩拳擦掌,十足十的像个佞臣:“咱们怎么来,只要您一句话!”

谢小四左右为难,他和隔壁的六郎连小手都没来得及拉呢!

“停停停!”谢介怒了。

飞练从谢介怀里抬头,冲着旁人呲牙,它其实也不是对谁都那么投缘温顺的,凶残起来很是吓人。

二爷则配合着用那尖细的好似内侍的嗓子喊了句:“大胆!不敬!怎么和我们世子说话呢?!”

说实话,就谢介身边人这个配置,说他不是衙内纨绔都没人信,连他们家的鹦鹉都会鸟仗人势。

谢介只能像个花花公子一样,左拥右抱,来回安抚,让飞练收起了它的小尖牙,用瓜子堵住了二爷的碎嘴。

最终谢介还是去了隔壁,坚决没带四生子,他现在看见他们就脑仁疼。也因为他们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确实容易引起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边是要去打家劫舍。

可惜,房朝辞并不在。

“他去哪儿了?”谢介的怀里抱着猫,肩膀上站着鸟,一脸懵逼,大早上不在家,瞎跑什么?

负责接待谢介的是房府的宅老,一个并不老的宅老,人称忠叔。忠叔也算是谢介的半个熟人,就那天因为六郎买角子耽误事而责备了他半天的中年男子。忠叔同时也是六郎的亲爹,他还指望着未来让六郎接班呢,但六郎却始终还像个孩子似的,这怎么能行?

“实在是对不住。”忠叔陪着小心。

六郎多少年轻气盛些,嘟囔道:“有一种东西叫上朝,我们阿郎可忙了。”

六郎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至少他克制住了继续说下去,好比类似于“不像有些人整日无所事事”。他对谢介的印象不算好,但也不算坏,至少在他知道谢介是因为被天石砸了脑子而没办法出门的时候,他还挺同情他的。六郎本就是个勤快性子,又以工作狂房朝辞为榜样,他是真心实意觉得不工作的人一定很空虚很可怜,他还是不要戳世子的伤疤了。

谢.不工作.也没工作.介:“……”

“您要是没什么事,就……”还是六郎开口,他也不是赶客,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公主子摆脸色,只是如今房家确实忙,“府上人来人往,怕冲撞了您。”

六郎说的很委婉,但谢介根本没有那个情商反应过来也许是他妨碍了别人。

“最近有什么事?”谢介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节日需要准备啊,“乔迁之喜?我可以让我家的四生子来帮忙,他们可有经验了。”

哪怕是刚来江左不久,忠叔也是知道四生子在宴会承办方面的本事的,一时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位世子是真的想要帮忙。他家阿郎什么时候和谢世子关系这么好的?

“不是举办宴会,是要曝书。”

曝书,也就是晒书。书籍不便储存,为了防湿防霉也有防虫蛀,每年七夕前后,都是读书人集中晒书的日子。不管是公有的,还是私人的。由于渐渐形成了规模,甚至衍生出了曝书节和曝书会。

曝书会更类似于魏晋时期的文人雅集,重点已经不是晒书,而是文化交流,举办的好,还能拔高一下宴会主人在文人圈的影响力。就砸缸那个司马光,便很喜欢举办曝书会,顺便让大家欣赏欣赏他家位于京城二环中心地段的大园子。

如今江左已经是七月下旬了,曝书却也不算晚。毕竟今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房朝辞又是初来乍到,比所有人都晚了一段日子,借着举办曝书会的名义来拉近一下关系,在江左士子圈刷一下名望,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种请帖肯定是早早就发下的,作为房朝辞的邻居,江左之光谢鹤的儿子,谢介却没有收到……

理智上,谢介也知道他之前和房朝辞多有摩擦,对方哪怕请他了,他也不会来,说不定还要搞点事情;但情感上,谢介还是很不爽,很不爽,很不爽!这就好像你认定的小伙伴,下课之后并没有邀请你一起去买水一样的难受。

谢介憋着一口气,反而更不愿意走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等下了早朝吧,我们阿郎有时候会回来一下,再去官署。”这个毛病房朝辞以前在雍畿还是个小官时是没有的,下了朝就会直奔衙门。反倒是升官当了太府寺少卿,又搬来江左后,突然就有了下朝后先回家的习惯。也不干什么,就是站在院子抱着狸奴赏会儿景,然后就好像有了无穷的力量,总能开开心心的去衙门。

以神宗那个懒散性子,如无大事,早朝肯定会早早散了;有大事不决时……早朝只会散的更早,文臣吵架必引经据典,神宗觉得他又听不懂,索性不如早点散了,让他们私下解决,他只想要结果。

果不其然,辰时一过,房朝辞就骑马回来了。马声撕鸣,护尘服在风中飞扬,斯人踏花而来,正应了钱甲当初介绍的那句——房郎之貌,举世无双!

本攒了一肚子气的谢世子,忽然就怎么都气不起来了。

谁让他长的那么合我心意呢,谢介想着,美人总是有特权的。我果然是有当衙内的潜质,真想当街调戏良家妇男啊。

有了对比之心之后,谢介忽然发现,他自己貌似有点拿不出手。